看不懂的北京路牌驾车者:方向缺，信息少

　　几年前，曾有两个关于北京西直门的笑话广为流传，一个是号称“世界最复杂的交通标志”的“六个圈”指示牌；另一个是说司机开入一个路段，发现该路段上不准前进、不准掉头、也不准左拐和右拐。

　　虽然是笑话，但在当时确实反映出了北京交通标志的一些问题。那么几年过去了，现在北京的交通标志又如何呢？

　　▲北京“万元罚单”路口——西城区真武庙头条路口，禁止机动车驶入的交通标志更换为符合国家标准的指示标牌。(资料片)

　　■驾车者：方向缺，信息少

　　去年6月，在因反复“闯禁行”而被罚款1.05万元的“杜宝良事件”中，曾出现了杜宝良律师当时发现其违规地点禁行标志不属于国家标准标识，而将交通队告上法庭的插曲。之后，北京市交管局根据新的道路交通标志标线国家标准，对市区内四环等重点路段的交通标识进行了整改。

　　在记者的调查中，多数驾车者肯定了这几年北京交通标志牌的发展和进步，有一半以上的司机给现在的交通标志牌水平打出了80分。但是，驾车者仍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其中方向的缺失，以及信息量不足成为重点。

　　“北京的很多交通标志牌没有标清大的方向，不少外地司机和新手经常会犯迷糊。”在今年的北京市两会上，身为市人大代表的首汽的哥汪其华就曾这样表示。

　　他当时以健翔桥至马甸桥方向主路上一处交通标志牌为例，指出这块牌子上标着去往北三环安华桥和北太平桥的箭头，却没有标清东西方向，“因为我开车老从那里走，这个标志牌我知道，可外地司机和一般新手可能会犯迷糊，可能会走冤枉路。”

　　汪其华的感受在驾车者中间很有代表性，刚来北京不久的王东林就对记者表示，外地人刚来北京的时候，一般出行时都会通过地图查找目标地点，但如果对方向不熟悉，而标志牌上又没有方向，这就使地图失去了作用，“拿着地图也会迷路”。

　　“熟悉的人不用看，不熟悉的人看不懂”，即便像刘小姐一样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也对指示牌上方向的缺乏颇有微辞：“在西直门桥上，由西向东方向要转南，需要在桥上盘桥两圈。虽然有标识，但是没有明确的方向和走向的指示，对于路不熟的司机，绝大多数会造成困扰，很难一次走对。”

　　此外，还有驾车者表示，指示图所指的各个方向应按由近及远的原则多标注一些地名，并尽可能标注距此地的距离。现行的标志牌在方向指示上只标明一个地点或路名，如果司机的前往地点与标志相同，标志牌就能发挥作用；如果司机前往的地点与标志牌上的地点方向一致，但与标志牌上的地点不同，那么对北京路况不太熟的司机来说就会不知所措。标志牌上标注的地名越多，越能充分发挥标志牌的作用。如果标志牌上的道路不密集，可考虑把道路两侧的重要单位名称标示出来。

　　■专家：意识缺乏是根本

　　交通部公路科学研究所的张治认为，我国现行标志的相关标准对标志的颜色、形状、图案等因素进行了着重的规定，但对标志中的地名、路名等信息如何选用，特别是在路网的层面上的信息选用规则缺乏必要的指导。

　　他指出，标志指示不清和信息不足是指路标志中最常见的问题。其中标志指示不清主要指方向指示不清和地点名称不清两种。而信息不足则是指标志不能提供道路使用者所需的必要信息或者提供信息过多，造成驾驶员无法在正常的行驶状态完全接受这些信息。

　　据了解，信息不足一般发生在进入城市的主要公路标志中，由于公路主要功能是城际交通，标志信息也是沿线的市镇名称为主，而随着城镇建设加快，城市范围不断扩张，周边路网也日趋完善，靠近城市的公路融入到城市路网之中，标志仅预告城镇名称已经不能满足驾驶员的需求。

　　北京市交管局原副局长，交通管理专家段里仁认为，在路牌标志牌方面存在的这些问题，关键是缺乏对交通语言的意识。

　　所谓交通语言，包括交通标志、交通标线和交通信号。段里仁表示，现在很多规划者、设计者还没有建立一个完整的、科学的交通语言意识。生活中也有类似的例子，比如去宾馆找人，进去以后往往不知道怎么走；很多大厦修得高高的、富丽堂皇的，就是不愿意设一个牌子，给人们以方便，所以这还是一个意识问题。

　　段里仁以法国为例，“法国人说，在我们法国，一个外国司机不需要问路，就能达到目的地。你就可以想象，人家的指示标志科学到了什么程度。”他还表示，德国的指示标志不但位置非常醒目，而且具体到去某条街的几号怎么走、往哪里转都有标明。

　　“在路牌上标明具体方向或者地名并没有多么困难，也不要花多少钱，更不是什么技术含量的问题，还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段里仁说。

　　■对策：编号+图形

　　交通部公路科学研究所的张治认为，在我国目前的条件下，在交通指示牌上进行信息编号和规范表达方式，是应对指示信息欠缺混乱较为有效的方法。

　　据了解，信息编号主要包括道路标号和路口(或出口)编号。上海市是最先采用区域道路编号的城市，其编号规则是：高速公路及外、中环线以A作标识，后加数字编号进行命名，环城路以10的倍数序号编号，射线道路及横、纵向道路按其与A30的交点，从A30的零桩开始顺时针方向顺序编号，遇10的倍数跳过。编号标志由长方形白底绿色字符组合而成。出口按道路主线的前进方向顺序编号。

　　张治认为，这些编号有效地解决了在标志设置中信息过载的弊病，并且编号没有语言障碍，为世博会的成功召开奠定了基础。

　　张治还指出，虽然目前我国的指路标志信息表达形式在现行GB5768《道路交通标志和标线》中做了详细的规定，但目前随着新的立交形式不断出现，现行的国标GB5768中规定图形已不能满足需求，需要在标志设置时设计新的图形、符号，合理地搭配文字，如上海市采用了出口编号+转向符号的形式，在使用中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几年前，曾有两个关于北京西直门的笑话广为流传，一个是号称“世界最复杂的交通标志”的“六个圈”指示牌；另一个是说司机开入一个路段，发现该路段上不准前